苏承宗被萧氏烦得神游天外,根本没听清下人说了什么,“今日并非休沐日,他都快大考了,不在学堂老实待着回来做什么?”
萧氏却是听到了重点,急得扔下账本追问:“你说少爷怎么了?被抬回来?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抬回来?”
下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苏琅已经被抬进来了,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菜苗,蔫头耷脑地趴在载舆上,身后衣摆浸了血渍,暗红一片,触目惊心。
萧氏惊得半晌才回过神了,揪心又着急地问:“这这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被打成这样?你们官学的先生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将学生打成这副模样?”
苏承宗到底见识广些,一下猜到苏琅恐怕犯了什么事情。
他眉头紧锁着扔下茶具,上前围着苏琅装了一圈。
“你在官学犯了什么事?”
苏琅不愿说实情,埋着头装作气息奄奄。
苏承宗转头就把他的书童唤了进来,厉声斥问:“将少爷在官学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来,否则他挨多少板子,你们翻倍!”
书童哪敢隐瞒,跪伏在堂前据实禀道:“回禀主子,今日一早景王就命人来官学兴师问罪,生成官学有人言行孟浪带坏了小世子……具体情况奴才也知晓,只知许多学子供出了梁少爷,梁少爷又供出了咱们少爷,那帮官爷奉了景王的命令,将涉事学子各打了二十板子,还要、还要将涉事学子逐出官学!”
苏承宗的脸色渐渐凝重,萧氏也回过味来听出了事情缘由,说到底就是苏琅那张嘴惹的祸。
萧氏又急又气,抬起巴掌想扇苏琅,看见他身上的血迹又心软了,最终狠狠摁了他的头,“我说过你多少回!
京城不比文陵,让你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你每次嘴上答应,就是不长记性!
这下闯了大祸,你、你知不知道爹娘将你送进洛都官学费了多少心思,你要气死我们吗?”
苏琅埋着头小声道:“母亲,我快疼死了,您就少说两句吧。”
“你一贯的言行轻佻,对着皇孙世子也敢口无遮拦,这二十板子都打轻了!”
苏承宗没好气道,“照我看就不该送你去官学,当初我寒窗苦读连书本都是手抄的,没拜过什么鸿儒名师,照样高中进士。
你小子进了官学,书没读成,尽跟那些显贵子弟学出一身纨绔习气!”
苏琅不吭声,萧氏倒戈将锋芒对准了苏承宗。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是三郎如何应考!
他若没了官学生的身份,便不能在京城应考,还得回原籍去,眼下离大考就剩下二十天了,虞川山高路远的你让三郎怎样赶过去?何况他身上还有伤……”
“什么叫我让他怎样赶过去?是我让他闯大祸惹是生非的吗?”
苏承宗一时气不过,又朝苏琅身侧踢了一脚,沉声道:“不能考就别考了,瞧他整日跟公子王孙厮混的做派,真去应考怕也考不出什么名堂。”
萧氏瞧着苏承宗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便气闷,盯着苏琅看了半晌,又在堂前来回踱步几圈。
若是科举还像早些年一样每年都举办还好,偏偏当今圣上登基不久就改了规矩,若无意外,科举便是三年一考。
难道就为这天降横祸,让苏琅白白浪费三年?
“不行,我去求景王妃,只要在官学籍册上留下三郎的名字就好,景王妃定能办到。”
苏承宗嗤笑道:“去求景王妃?你也不想想景王为何今日一早就发落此事。”
“还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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