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耳听见“魔修”
一词从云惟烟口中说出时,许子衿的心彻底死了。
她放弃了无用的挣扎,五指慢慢地松开,任由食盒“嘭”
的一声摔落在地面。
云惟烟干脆利落地拔出刀身,许子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在断断续续地呼吸声中倒下。
屋内的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你、你——”
许子衿宛若屠夫案板上濒临窒息的鱼儿,喘着粗气,脸色煞白,过度失血而让她的神志逐渐不清。
明媚似阳的黄色衣裙被鲜血一点点地渗透,她透支仅剩的力气,像鱼儿渴求水源般抬头仰望身前的师妹。
云惟烟持刀而立,赤红的血液顺着锐利的刀尖流下。
她突然蹲下身,伸出手用指尖触碰了许子衿布满老茧的指腹,眸光全然无以往的温柔。
神情冷漠得与印象中的白珂判若两人。
“我想……”
泛着寒意的刀再度动了。
云惟烟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瘫倒的师姐,眼前突然浮现被她丢弃已久的记忆片段。
许子衿的容貌渐渐与很多人重叠。
“我想……知道……”
一阵虚弱的声音幽幽地传入云惟烟的耳中,她看向地面上这位待她极好的“师姐”
。
许子衿的灵力急剧消散,努力尝试数次,也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但到底是金丹后期修士,如果现在送去修仙界大能处抢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宿主?】
云惟烟自行忽略系统的呼喊,鬼使神差地用手捂住了许子衿的那双眼睛。
那双灵动的眼睛里盛满了痛苦,又好像夹杂些许的忧伤,唯独缺失恨意。
顷刻间,云惟烟丧失了与许子衿对视的勇气。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云惟烟的心里悄然散开。
云惟烟想不明白,许子衿为什么不恨她。
像她这种坏得人神共愤的魔修,被讨厌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许子衿安静地看着师妹沾满血渍的掌心,已然接受了即将死亡的命运。
云惟烟陡然闭上双眼,凭借直觉,挥刀朝许子衿刺去。
意识消亡的瞬间,许子衿在心底默默说出了那句始终未说出口的话。
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一刀封喉,气息断绝。
【宿主可是后悔了?】
“从未。”
云惟烟冷冰冰地朝系统吐出两个字,撕裂桌角布擦了擦染满血迹的刀身,随即抬脚向房门走去。
窗外狂风大作,骤雨即临。
【请宿主赶紧离开此处,金丹雷劫将至,去寻处无人搅扰的洞府渡雷劫】
“你知道许子衿为何会死吗?”
云惟烟忽然问了句让系统摸不着头脑的话,它没有回复,继续催促宿主破开屋门的禁制逃离。
云含眠一个区区大乘后期的禁制,怎么能拦住半只脚跨入金丹期的云惟烟?
常言道,人在江湖走,技多不压身。
四百载的问道求仙,除去云川剑术,云惟烟不仅自学了蛊术,还钻研了上玄的符阵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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