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
刘标回了一礼,径自来到内院。
甘夫人正在内院中哄着刘备的小女儿。
“庶母有事寻我?”
刘标言语恭敬。
虽然甘夫人只是刘备的妾室,但刘标对甘夫人一向礼数周到。
甘夫人指了指石桌上的用丝帛包裹的竹简:“方才有自称是陈家僮仆的人送来请简,请长公子酉时赴宴。”
刘标拆开丝帛。
竹片上的字体用的是精巧的小篆,署名的是陈应。
陈应是陈登的胞弟,陈珪的第二个儿子。
陈珪这糟老头子焉坏焉坏的,分明是想私下见刘标,却又偏偏用陈应的名义。
“庶母可替孩儿回书,孩儿偶感风寒,不宜赴宴。”
刘标放下竹简,对陈家的请简不感兴趣。
偶感风寒?
甘夫人看了一眼刘标,领悟到了刘标的用意:“长公子既然不想赴宴,可请吴医师入府诊病。”
刘标讶异:“吴医师也在城中?”
甘夫人口中的吴医师,是华佗的弟子广陵人吴普,史载吴普“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
刘标的五禽戏虽然是向华佗学习的,但手把手教刘标的却是吴普。
甘夫人点头:“吴医师受邀在下邳行医,又恰巧碰上了下邳变故,故而滞留城中。”
刘标心有愧意:“让吴医师受罪了。”
甘夫人按照刘标的叮嘱,一面派人回绝陈家,一面派人去请吴普入府。
得到消息的陈应,急忙的来内屋寻陈珪:“阿父,甘夫人派人回书,称刘公子偶感风寒,不宜赴宴。”
偶感风寒?
蹩脚的理由!
陈珪扫了一眼回书,将其扔在一旁:“刘公子染病,陈家不可不问,你可备些慰礼,亲自去探问刘公子。
“
陈应不理解:“阿父,刘公子染病,明显只是托词,何必再去探问?”
陈珪面容严肃,不似在吕布府邸时那般平易近人:“下邳局势,颇为复杂;刘公子如今是温侯的人质,我不方便探视。”
“让你去见刘公子,明为探问,实为替我问问刘公子:刘使君可会返回下邳。”
陈应更疑惑了:“阿父,这下邳被温侯抢夺,刘使君又岂会不返回下邳?”
陈珪轻轻摇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耳朵听到的也未必是真,为父心中尚有疑惑,也不能肯定心中的判断。”
“你不要多问,等刘公子有了回答,我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
陈应虽然困惑,但还是遵照陈珪的吩咐,准备了慰问的礼物,亲自乘车来到官宅。
官宅内。
吴普替刘标仔细号了脉象,又对刘标做了个细致的检查。
“刘公子,你的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昼夜颠倒引起的一些小问题,不用喝药,休息几日就好了。”
“虽说古语有云:不可讳疾忌医,但刘公子你每次得知我的行踪都要让我给你检查身体有无病症,未免过了些。”
刘标对吴普的话可不认同。
这个时代的医疗环境本来就差,医术高明的医师更是凤毛麟角,华佗又行踪不定,张仲景也不知道隐居在何处。
好不容易有个吴普常在徐州各县乡行医,刘标自然不能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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