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听到时觅回答,但看到了手机屏幕里的傅凛鹤在微微皱眉后,起身朝时觅方向走来。
林羡琳赶紧把几乎整张脸趴在手机上的瞳瞳抱了下来,边软声回答她:“因为叔叔没有只看到了这里……”
林羡琳说着指了指手机后摄像头:“还没看到瞳瞳,所以不知道瞳瞳在和他说话。”
瞳瞳似懂非懂地看向她,睁得圆大的眼睛似乎理解不了为什么她能看到叔叔,但叔叔却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摄像头。
“瞳瞳,我们晚点儿再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林羡琳抱着她软声问,“手机看太久了眼睛会痛痛的。”
这个瞳瞳懂。
从很小开始她妈妈和干妈妈就不让她看太久手机。
她马上乖巧地点点头:“好。”
林羡琳回头冲一旁的育儿嫂高姐使了个眼色,高姐马上过来把瞳瞳抱了下去。
高姐是傅凛鹤在苏黎世那次,看到的带瞳瞳的高胖女人。
她是林羡琳外婆老家村里的一个嫂子,老公家暴酗酒,几年前不堪忍受直接离了家,听说国外钱容易挣,跟着以前厂里打工认识的姐妹出了国务工,但因为没有太高的学历,在这边也只是做点体力活。
林羡琳在时觅快生产时就想到了她。
她和时觅带孩子都没经验,时觅还要忙学习和工作,她也要忙工作,家里确实急需一个有经验的育儿嫂。
林羡琳小时候是外婆带大的,在外婆家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和高姐关系一向不错,后来她读大学和工作后联系才少了。
她记得高姐人挺好的,人长得高大结实,勤劳肯干,生过三个孩子,带孩子也有经验,于是托外婆那边的表姐妹打听到了高姐的电话,才把她招了过来,托她帮忙带孩子。
那时因为傅凛鹤家那么大一个酒店在这里,考虑到傅凛鹤家的情况,为避免因此不必要的麻烦,林羡琳和时觅商量不刻意对外提起瞳瞳的身世,如果高姐带娃出去有人问起,就说是妹妹的孩子就好,不用刻意强调是谁。
因此那次餐厅遇到傅凛鹤,面对傅凛鹤的困惑,高姐只是习惯性说了是妹妹的孩子。
这两年的相处下来,三人也确实如姐妹般。
本来餐厅那次是林羡琳和高姐带瞳瞳一起过去的,同时约了时觅下班后过来。
她开车带高姐和瞳瞳先到。
她去停车,高姐带瞳瞳先进去,没想着高姐一个没留神瞳瞳就挣脱她的手自己先跑进去了,还摔到了傅凛鹤面前。
这一幕刚好被门外停车的林羡琳看到。
因此后来她不得不找了个熟人来帮忙救场。
傅凛鹤没见过高姐,也没见过后来救场的朋友,瞳瞳也提前被高姐提醒过,一会儿见到妈妈不要叫也不要喊,妈妈有事。
她从小就是个异常乖巧听话的孩子,因此很配合地答应了,但不理解,因而看到目不斜视走过去的时觅,她只是好奇又困惑地看了眼,并没有出声叫她。
那一次的初遇算是有惊无险地度了过去。
如今看着镜头前一步步走近的傅凛鹤,林羡琳并没有很慌乱。
她在书房的书架前坐下,看着傅凛鹤一步步走近,直到身体完全遮挡住了摄像头。
他已经在时觅面前站定,视线从她手里拿着的手机移向她神色复杂的脸,又移向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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