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直觉有问题的话在于那句“老张记的百果糕”
,可她对此一无所知,只好一脸懵懂茫然的模样。
“要现在用点吗?”
邹氏仿佛试探一般的询问。
“先放着,一会喝了药再用。”
顿一顿,对邹氏颔首道:“让大嫂费心了。”
邹氏抿嘴微笑,“不过是包糕点罢了。
是了,今日阿蛮乖不乖,这会子是睡着了吗?”
江明珠摇头,眉头微蹙,神色淡淡:“大嫂若想瞧他,让杏花带你过去吧。”
瞧见她绝美却冷漠的脸,邹氏提着的一颗心轻轻落回原处。
“不急。”
邹氏微笑道:“我先陪你说说话,一会再去瞧阿蛮。”
她说着,仿佛不经意的说道:“二爷可来瞧过你?”
她口中的二爷,自然就是安乐郡主的夫君、靖国公府如今的世子爷温崇楼。
结合这两日的情形,江明珠已经判断出这夫妻二人的关系恐怕连相敬如宾都算不上,因而她神色淡淡,只摇了摇头。
多说多错,她眼下能做的,只能这样不动声色的收集更多于自己有利的信息。
邹氏便轻叹一声,“二爷气性是大了些,你放心,公爹与婆母会说他的。”
江明珠几不可闻的“嗯”
了一声。
邹氏瞧着她单薄瘦削又无精打采的模样,仿佛不忍一般,“倒是你,太医说过,凡事当想开些,总这般郁积于心,于你身子有大碍。
心里头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说给大嫂听,大嫂比你痴长几岁,凡事也能给你出点主意,你说是不是?”
江明珠温顺乖巧的点了点头。
邹氏嘴角微翘,满意的弯了弯眼睛,她打量江明珠几眼,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在木讷的江明珠面前,到底化作一声沉沉的长叹,“回府时遇到了你娘家兄长,说是寻阳***病倒了,望你……知事些,别再做出什么让她放心不下的事。”
江明珠一怔。
世人都道安乐郡主乃齐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不论是寻阳***夫妻,还是三位兄长都视她为眼珠子。
可邹氏这一番话,怎么听着这般不对?
兄长警告一般的言语,仿佛寻阳***的病倒跟安乐郡主脱不了关系一样。
安乐郡主做了什么,生生气倒了生母,气坏了兄长,竟连上门来探望都不愿意?难不成,齐国公府已经放弃了她?
难道,因为她悬梁自尽,寻阳***又气又心疼,这才病倒了?
那么,安乐郡主究竟为什么要悬梁自尽?
她现在的处境,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两眼抹黑。
前无出路后无退路,江明珠怔愣之后,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弟妹千万别伤心,你这般伤怀,若让***知道了,岂不更要心疼?”
邹氏忙忙取了手帕,轻柔的为她擦拭脸上泪珠,“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况***视你如命,待她好了自然会来府上瞧你。
只是你切莫像上回一样,说那些令***伤心的话。”
江明珠便能肯定,寻阳***真是被自己心爱的女儿气病的。
她一径低着头,不时拿帕子擦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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