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都是往里面灌开水,方便父母直接喝凉白开,可从这一刻开始,她只会往里面灌河水。
水缸里的水是罗母从村里的大河挑回家的,一到夏天可热闹了,家家户户养的鸭子、大鹅在大河里游泳。
水牛一边洗澡,一边拉屎撒尿。
孩子们比赛往河水里撒尿,谁能尿的更远。
村里的女人们也会蹲在河边洗衣服,洗尿桶。
河水挑回家肉眼可见浑浊肮脏。
村医再三叮嘱不能喝生水,所以罗母买了明矾回来净水,吩咐罗月每天必须烧开水灌入暖壶中供全家喝。
可现在,她凭什么管他们的死活?
如今医疗水平这么落后,农村人几乎一辈子不会踏进医院。
就让他们喝生水,长一肚子的寄生虫,最好钻进他们的脑子里,让他们生不如死。
拿起灶台上已经冷却的鸡蛋,坐在灶膛前的矮凳子上,一边看着火,一边吃着鸡蛋,鸡蛋壳扔进灶膛中毁尸灭迹。
闻到饭香,听到炸锅巴的声音,罗月赶紧把灶膛里的火熄灭,最后再浇上一瓢水,防止死灰复燃,导致厨房半夜起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罗月缓缓的站起身。
罗母拿着药酒瓶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手中的药酒瓶对准她的脑袋砸了过来,“是不是你往药酒瓶里灌的辣椒油?!”
罗月偏头躲过,药酒瓶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砸出一个浅坑,这要是砸在头上后果可想而知。
罗母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很明显是她最宝贝的儿子赏赐的。
罗月乖巧的解释:“不是我,是爸。
你要是不信,你去问他。”
罗母哪里敢去问罗父?
想到以前药酒就是被她藏起来的,怕罗父继续偷喝,喝醉了就打她,如今罗月这么一说,她也就信了几分。
信归信,可她刚刚又被宝贝儿子打了一顿,心中怒火难消急需发泄。
药酒瓶没有找到罗月的错处,那就挑别的错找茬。
环视整个厨房一圈,没有闻到糊味,饭烧好了,菜摆在灶台上也炒好了,厨房的地面也打扫的干干净净,让她完全找不到半分错处。
“妈。”
罗月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伸手指向汤罐,“弟弟要吃的鸡蛋煮好了,你赶紧拿去给他。
爸在气头上,我担心等会不让弟弟吃。”
罗母一口怨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最终儿子更重要占据了上风,打开汤罐用水瓢舀出鸡蛋快步离去。
罗月看着罗母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吃吧吃吧,吃死人不偿命。
从破旧的橱柜中拿出四个碗,罗月只用开水洗涮她要用的那双碗筷,其他三个人的碗筷放在水缸里随便打个湿就捞上来。
脚步声传来,罗月回头看去,罗父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饭烧好了?”
环顾四周没看见罗母,“你妈呢?”
罗月故意看了一眼罗父的身后,支支吾吾。
罗父一看女儿有事瞒着他,厉喝一声:“说!”
“妈说弟弟闹着不吃饭,她给送两个水煮蛋过去。”
罗月眼泪汪汪,“爸,别让妈知道是我说的,不然她又要打我。”
故意捡起地上被砸坏的药酒瓶摆放进橱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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