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物,压制着一只,失去原有的武器,一股残暴气息倾泻而出?。
他捡起?地上?断裂的钢材,掌心?撑着横杠,全?身肌肉紧绷到极致,倏然往上?一跃。
摇摇欲坠的货架根本撑不住这股重量。
就在敌人循声而来之时,祁越化作一道残影划过,手里的利器直直插入怪物的头颅中央。
他弓着背,重心?前倾,动物般轻巧地落在收银台边,血肉模糊的手指间攥着一把电线,尾指轻微抽搐着,手背爆出?数根青筋。
在他身后?,怪物踉跄倒下,灰尘翻腾。
胜利者偏头望着堪称惨烈的指掌,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好像看到全?世界最滑稽好笑的事情那样,他越笑越剧烈,连肩膀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一种病态的亢奋氛围扑面而来。
看吧看吧,都说了?是个偏激愉悦犯嘛。
力气大,速度快,下手果?决狠辣,最重要的是,这人不怕死?。
林秋葵一边咬着牛奶吸管,一边做下判断。
——还剩两只。
一只直直地、呆愣地靠近祁越,另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货车边上?。
方向盘周围凝着干涸的血。
当?林秋葵意识到这点时,那只怪物已经?笨拙地弯下腰,把一颗扁头钻进来。
分裂的‘嘴唇’微微蠕动着,两排密集的牙齿乍一看宛若蜈蚣。
它顶着车盖,缓慢以三?百六十度角转动脖颈,骨骼碰撞咔咔地响,距离屏息消声的猎物直径不到三?十厘米。
林秋葵悄无声息地掏出?一把水果?刀,割破指腹,将血抹在驾驶座底部。
“饿……饿饿……”
这只怪物音色很细,体型也相比同?类更显得稚嫩,或许十天前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它低头四处嗅闻。
银光一闪,尖利的刀面没入后?脑。
刀尖在腥臭的黏液里翻搅,挑出?异晶。
于是这只异化以来尚未尝过一点血腥的小怪物,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便萎靡又茫然地滑了?下去,四肢化作一股糖浆般甜腻的粘液。
——只有从未进食的怪物才会如此,消逝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祁越解决掉最后?一只低级怪,如影随形的‘膜’忽地散开?,化作更浑浊的雾气。
“那位朋友,同?学,小白?”
林秋葵喊了?几声,迎着对方又开?始消沉的表情解释:“哦,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的名字,顺便就起?了?一个外号。”
“看这雾的浓度,估计附近几米内还躲着更厉害的怪物,我就问问你准备……”
单挑,还是解放她并肩作战,还是一起?飞奔逃跑呢?
算了?,不用问了?。
“给你。”
她贴心?地递上?电锯:“祝你玩得开?心?。”
祁越一如既往地没有搭话。
他接过电锯,瞟了?一眼仍好好拷在车里的人质,并没有解放她的意思,自顾自走了?出?去。
“休息时间。”
林秋葵嘟囔着,摸了?摸额头,从空间里取出?退烧药,就着矿泉水送进嘴巴。
小黑喵呜喵呜地小声叫起?来。
该不会又饿吧?她放下水瓶,正要拿点正经?的水煮鸡胸肉出?来,视线尽头却掠过侧面车窗。
一只体表流动着奇异光彩的怪物紧贴玻璃,头颅倒吊着,被大大小小卷曲的触腕吸盘包在中间,似一种诡秘丑恶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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