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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萝阳也倍觉头痛,直觉元帝已渐渐脱离了掌控。
舜纯又道:「上次那个什么求学证道的盛会,拜在程阁老门下的近百名客座弟子,只怕也是替萧辰昱重新组建内阁,充作智囊而设的。
」
「什么?」萧萝阳陡然色变。
舜纯肯定地点头:「待萧辰昱手中人才济济,可以重新造出一个小朝廷来抗衡咱们的时候,不但是本王,就是宋恒道也要甘拜下风。
到那时咱们纵然取了太尉的位置,也休想掌握天下兵权。
夫人,局势危矣,不能再等萧辰昱羽翼渐丰了!
」
萧萝阳交握的手在袖中用力攥紧,面露不安:「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
舜纯低声温言劝道:「夫人,迟早要动手,早动手就可以早将筠儿接回来。
」
「筠儿?」萝阳眼中忽然闪动,口中已是喃喃:「好,好。
」
恼人的炎夏终是过去。
元帝神清气爽,宋恒道踌躇满志,朝中大势已渐在二人掌控之中。
这一日,琼州忽然来信,写信求助的是六皇子恭王萧悦之。
箫若禅死后,这位六皇子便是最幼的藩王了。
信上说:因秋粮之事,琼州边民与齐姜边民发生了摩擦,事情始末他也已调查清楚,确是齐姜那边太过强横而引起的纠纷,过错并不在大晟。
但是现在两地边民各不相让,已到了持刀相向的地步。
恭王请求朝廷能与齐姜磋商,化解了这次矛盾。
宋恒道的府邸也送来情报,与恭王所奏基本吻合。
元帝派人暗查之下,也发现这次的摩擦事件确实到了水火不容、不好调和的地步。
不然恭王断不至于为一场局部民变,就请求朝廷出面解决。
当下,元帝在朝议上与众臣商榷过后,命大行令持节前往琼州边境排解纠纷,又因乐熠与荻泓交情甚厚,是以也被元帝派遣出去,急赴齐姜与荻泓会晤。
或者正是因为事件涉及齐姜,一直视荻泓为叔父的元帝、正春风得意的宋恒道以及深居凝华殿的初苒都不曾警觉,在这样的烟幕遮掩下,舜纯终于得逞,于无声无息中将乐熠诱出了晟京,大晟宫顿时孤立空虚。
那厢,乐熠抵达边境,欲前往齐姜拜见大祭司王,可就在这当口上,一场民变却直接成为了两军短兵相接的战争。
恭王萧悦之不过二十余岁,经事不多,齐姜又是大晟属国,边境向来和睦,他哪里有过整兵备战的准备。
一时间,兵缺将少竟节节败退。
北边的王左干虽兵精马壮,善于兵道,可他驻守北川,责任重大,又有聂焱的前车之鉴,哪里还敢擅离职守。
乐熠只得临时与大行令聂鹏举各领一军驻守边塞,又将战事飞马急报元帝。
可惜这次的战报却再也无法送抵元帝手中,大晟宫失去了乐熠守护,身为郎中令的舜纯顺利瓦解了宫禁,元帝被软禁了!
朝堂上下,都只知元帝旧病复发,一个个悻悻而归。
朝臣们唏嘘担忧之余,皆不曾看出个中端倪,就连老奸巨猾的宋恒道,也是隔日之后才回过味儿来。
可惜为时已晚,大晟宫早已风云色变,日月更迭!
蓄谋已久的宫变,在舜纯觉出朝局渐渐倾斜和暗族左、右翼王的推动促使下,如润物无声一般悄然实施着,宫中潜伏之人被萧萝阳尽数调动,一夜之间,宫中侍卫林立,皇家羽林和乐熠亲兵都无端消失,或被诱离扣押,或被悄悄暗杀,舜纯可谓一击即中,精准的没有丝毫错漏。
最先嗅到宫变气息的人是有着暗卫身份的是穆风,但舜纯首当其冲控制的就是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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