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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师平日里带我们很好,学习上不懂的只要问了他都会细心解答。
所以他提出办公室有多余的伞让我跟他去拿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一阵疼痛从手上传来,傅云思停下了回忆,只见面前,林菀柔神情悲恸,眼圈红红,似乎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没事,都过去了,不伤心。”
傅云思拍拍林菀柔的头,就像往常女人对她那样。
然后她继续道,“我没有防备那个老师,随他去了办公室,刚走进去,他就把门关了,我当时觉得不对劲。
其实这也有个缘故的,小的时候我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跟小伙伴疯跑,有时候也去他们家里玩,那些叔叔就会凑上来,做些很奇怪的事儿。
后来明白了,就不大敢跟男生接触。”
“所以,那个老师企图抱我的时候,我挣扎着跑出去了。
那时候天黑了,我慌不择路,跑进了巷子里,平常我都不走小路的,可那天被吓到了,就走了近路,想着早点回家,可好巧就碰见了那个人,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那么背,什么事儿都给我碰到了。”
“云思,不要说了,我……”
林菀柔心里难受极了,不是因为傅云思所说的内容,而是因为她的表情和语气,在叙述这个事情的过程中,她太平静了,就如同这件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代为转述一样。
这次傅云思没有安慰林菀柔,她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自的说,“回到家,我就坐在沙发上,不敢洗澡,我就想,一定要去报警,绝对不能放过那个人。
可我妈说,不能报警,被人知道我一辈子就完了。”
傅云思嗤笑了一声,“我知道她为我好,一直以来她对我都很好。
可这件事发生后,即使不报警,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好过。”
“第二天我自己偷偷去买药,走出家门的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我恐惧极了,回家后,便把药全吃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他们都在议论我,我听见了。”
“没有人去指责那些伤害我的人,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
有的说我品行不好,有的说我那么晚回家活该遇见这样的事,有的甚至说是我勾引那人。
我妈在医院里被那些人背地里说闲话,晚上就坐在我床边哭。
我当时就想,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活该,明明……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他们怎么能够那么幸灾乐祸,那一瞬间我觉得他们比直接伤害到我的那个人更可恨。”
傅云思说的有些激动,她咬牙切齿,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发泄。
林菀柔此时已经发现傅云思神情有些不对劲,她按着傅云思的头,让她望着自己,“云思,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没有错,他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才会无意的说出那些话,他们没有指责你。”
“我知道,言论自由,所以他们说了我就只能听着,什么都做不了。”
傅云思带着讽刺的笑说道,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说,“抱歉,我又没控制住自己。
其实也无怪乎他们那么说,因为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永远不知道究竟有多痛,可他们无心的话,比刀割还痛。”
“别说了。”
林菀柔又一次阻止道,她不愿傅云思再提及那些伤心的往事。
但安慰在此时却又显得很单薄,便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傅云思果真停住了,她略带忧伤的说,“菀柔,我其实很怕的,怕别人看我的眼光,怕你嫌弃我,我也怕哪天我真的有发病了,一定会伤了你。”
“不会的,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
林菀柔抵着傅云思的头,柔声说道。
傅云思苦笑,“没有的。
医院以后,我整个人性情大变,经常焦躁不安,多虑恍惚,整夜整夜的失眠,有时候看到与那老师、以及那人相似的身影、衣服和声音就会重新回忆起那些事情,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暴怒攻击人是常有的事。
接着就是不敢出去,也不敢跟人接触。
后来越发严重就引发了许多病发症,自杀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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