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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寻辆马车,你在此地好好休憩。
’
怕惊扰到他睡眠,高手悄悄退后一步,身形迅速隐于山林之中。
*
醒来时,夜已入幕。
他的马跑了。
树干上还留着一圈断绳,穆深走过去看了看,心里纳闷到不行:这马成精了不成,还能自己咬断绳子?
可怜这漫漫长夜,空山寂寂,他要凭自己这双少爷腿走出去。
还不认路,真的心酸。
说好马上就来的高手一去不复返,别说人影了,连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穆深不由长声叹道:“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回应他的是几声黑鸦长鸣,在寒凉的夜中,分外突兀。
穆深倏然一抖,乌鸦向来是报丧不报喜,此地不宜久留。
他赶紧迈腿往山下走去。
怪就怪那匹疯马,好好的平坦大道不走,偏偏驼了他来这深山老林中。
只得循着原路返回,没准沿着大道往前走,遇上个商队什么的,给他们些银两,还能搭个顺风车。
好不容易下到官道。
远处还真有一伙人提着明灯朝这行来。
穆深心里一高兴,便站在路边没动。
可等那伙人慢慢靠近,他才发现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商队,而是一户富贵人家。
那富丽堂皇的宽敞马车,被二三十个着深衣的俊俏护卫簇拥在中间。
前面提着明灯引路的是几个穿着轻薄春衫的美貌婢女。
穆深看着都替她们冷:天寒露重,小心感冒啊。
直觉这伙人应该不会稀罕几个臭钱,大户人家的鼻孔往往是朝天看人,他不抱任何希望地往山林中躲了几步,企图借助树木来遮掩身形。
江湖凶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小心为好。
“门主,刚刚有个人影往山里躲去了。”
屏山凑近马车右侧的小窗口,低声朝里头汇报道。
“应当不是碧落。”
马车内涂金铜鸭香炉喷着袅袅白烟,一个气质迷人的贵公子穿着石青色交领广袖锦衣,正屈膝靠坐在软榻上。
宽大衣袍铺于身周,白鹤绘袂,流云浮袖,软底皂履踏在雪白狐毯上。
他掌心握着一管玉笛,上刻花鸟纹路,那手指肤色,白的竟与笛身无甚分别。
整体来说,这是一位极为风雅的美公子。
“抓来看看吧。”
无极御执着细针挑了挑香炉,乌眸点漆,不知想到何处,素齿丹唇微微一笑:“若是长得还行,搂在怀中解解闷也可。”
“是。”
几位门徒应令而去。
穆深看到两个人影朝这边掠来,心里一突,连忙抓起一把污土拍到脸上,就连头发和衣袖都没放过。
748好奇地看着他:【宿主你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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