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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辛宁觉得这话有点耳熟,看了眼时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步步冲着楼上走去。
排练室的窗户敞开着,简辛宁推门进来,刚好看见樾朗支着长腿靠在窗前,他偷偷瞥了樾朗几眼,怕被发现,赶紧鞠了个一百三十度的躬喊了声前辈,又跟孙导演问了声好,孙导演应了一声嗓子有点哑,估计刚刚吼的太凶,自损八百,简辛宁还没自我介绍,门又开了,来人是樾朗的助理柴明,手上提着一个木制盒子说:“朗哥,东西到了。”
樾朗点了点头,让他放在室内正中的空桌子上,走到孙导旁边,随手拿起一个本子:“孙导辛苦,这场我来吧。”
孙导哼气:“最后一个你来了,你怎么不把我累死了再来?”
樾朗任他冒火,翻着剧本看了眼简辛宁:“把墙角的两把椅子搬过来。”
简辛宁动作麻利,转头把椅子搬到空桌子前,樾朗挑挑眉,把剧本递给他,翘着腿坐在椅子上说:“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自由发挥。”
简辛宁蹭了蹭手心的汗,接过剧本,看了两分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想问是不是拿错了,抬眼就撞进了樾朗的目光里,发现他正玩味地盯着自己看,耳朵陡然烧起,怂的没敢说话。
“可以了吗?”
五分钟后,樾朗开口。
简辛宁点点头,规矩地坐在他对面。
樾朗冲着桌上抬抬下巴:“打开,就用这个做道具吧。”
“好。”
简辛宁听话地打开盒子盖,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他刚刚没注意,盒子上刻着“宴居”
,里面是份荤素搭配,有汤有水果的外卖。
这场戏非常简单,表演者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坐着吃饭,偶尔进行视线交流就行了。
简辛宁饿了好几天,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挨个摆出来后,“咕噜”
一声闷响,他赶紧捂住肚子,羞怯地说:“对,对不……”
“饿了?”
樾朗没理他这茬,似乎已经入戏了,抬手夹了颗虾仁放在他面前一次性的小碗里,简辛宁没敢真吃,本想做个模拟吞咽,就见嘴边多了勺甜汤,怔怔抬眼,发现樾朗正勾着嘴角看他,低低哑哑地说:“这么不敬业?”
简辛宁赶紧摇头,他怕外卖真的只是道具,还没解释,又听樾朗说:“尝尝。”
简辛宁犹豫几秒,轻轻应了一声,顺着他递过来的勺子,把还温热的酒酿圆子含进嘴里。
“甜吗?”
樾朗随口问道,竟然又撇了一勺放在自己嘴里,简辛宁蓦地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用过的勺子,心头一震,痴痴地说:“甜,甜……”
第4章
简辛宁埋头吃了二十分钟,直到个别盘子见底,控制不住地打个饱嗝,才听樾朗说:“出去吧。”
简辛宁赶紧擦了擦嘴站起来,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放回餐盒,准备一并带出去,又跟孙导演打声招呼,但孙导演根本没理他,正满目疑惑地翻着拿来的剧本,不知找些什么,简辛宁没敢打扰:“那,那我先出去了,谢,谢谢前辈……指导。”
说完还有点心虚,毕竟进来一趟啥也没干,还白吃了顿饭。
筛选彻底结束,排练室还剩下俩人,孙导演终于不翻了,来到樾朗身边,拿起桌上的本子问:“这是哪场?”
樾朗回到窗口点烟:“男女主吃饭。”
孙导演皱眉:“女主的剧本?”
“是啊。”
“女主剧本怎么跑这儿来了?”
樾朗淡淡地说:“不是你安排整理的?”
孙导演回想:“我没让拿女主的本子过来啊。”
樾朗吐了口烟圈说:“正常。”
孙导演说:“正常什么?”
樾朗似笑非笑:“您老也上岁数了,多少有点健忘,符合常理。”
孙树心五十来岁,确实开始健忘,一时之间竟然怀疑起自己,樾朗心情不错,跟刚进门时判若两人,孙导演瞧着他背影越发疑惑,觉得他最近一个月,似乎变了不少,孙导演和樾朗关系匪浅,亦师亦友,算得上忘年之交,熟到不分大小,没事能互损几句,樾朗的父母都是文艺工作者,和孙导相互认识,很小的时候,孙导就想拉他加入演艺圈,但樾朗志不在此,打算学医,谁想世事无常,十年前他的父母出了一场车祸,人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半路就直接去了,孙导演那段时间十分困难,人大山里取景,根本走不开,连故友的葬礼都没空参加,更别提安慰孩子,等终于闲下来,也过去了一年时间,本想抽空看看樾朗,樾朗却主动找到了他,说是想要进入演艺圈。
那时的樾朗怎么形容呢?不到二十岁,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青春活力,冷漠疏离,不带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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