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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缇。”
他听见柴绩叫了一声,下意识便回答了。
可柴绩好像没听见一般,慢慢蹲在地上,又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明明他就站在旁边,怎么柴绩还仿佛没听见一般?
顺着柴绩的目光去看,把自己都吓住了——那个浑身都扎满箭羽的人,几乎见不到一处好肉,死得不能再死了,可不是他崔缇?
他这是……
察觉到有些不对,崔缇立刻放声叫道:“柴绩!”
而柴绩已然没听见,慢慢伸出手,似乎想去摸摸他的脸,却又被箭羽和血污吓到,手指微微一蜷,到底还是缩了回来。
良久之后,柴绩才怒道:“你是不是恨我?所以才要这样报复我!
是不是?”
不,我不恨你,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是我此生唯一心爱之人。
崔缇虽然是个粗人,但面皮还是薄的,这话太过炽烈露骨,他说不出口,只敢在心里回答。
而后柴绩情绪有些崩溃,嚎啕大哭起来,“我也并不是有意要害死刺史的!
若我早知道他萌生此志,我便将你们二人一同锁在屋子里,就想你锁我那样,然后再亲自守在门口,若你们想做傻事,除非踏着我的尸体出去!”
我不是做傻事,刺史也并不是做傻事,赞普一日不除,沙州便一日利剑悬顶不得安宁。
“我并不是为了绊住你才做那样的事,我……我对你用情怎样,你难道不知道么?”
军士早就没守在里头了,柴绩也便哭得毫无顾忌。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也该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笨嘴拙舌,时时还口不择言,我也并不是想要羞辱你,只是……好吧,话都出口了,再也收不回来了。
“你当初嘲笑我,说我一个文弱书生,自告奋勇来沙州,便是要送死。
我如今还好好的,可是你呢?”
对不起,我不该笑你。
虽说你是个书生,可你一点不文弱,似你这般有胆量自请来边关的,无论如何也与文弱不能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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