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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就像是当年视频时看着我不停掉眼泪时候的样子,他忽而蹲下身去,蹲在门边,傻愣愣地看着远处。
他问我:“阿嫣啊,你是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
他说:“阿嫣啊,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为了你多伤心……”
我沉默许久。
末了,也跟着蹲下身,问他:“阿嫣怎么了?”
那年我已经二十岁,是自以为能够接受命运一切馈赠或难为的年纪。
所以,这么多年来的猜测和怀疑,终于在那一天被人悄然掀起幕布,我本以为那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吃惊。
可当外公颤颤起身,拉着我的手走到他和阿青的房间,打开床底下上锁的那个小箱子的时候。
当我看着里头厚厚一打的剪报,其中有一张,上头明晃晃写着“缅甸毒枭案告破,三名卧底警察殉职”
,“三名”
这两个字被人打上一圈重重的红印,也看到剪报的最底下,有一张泛黄的信纸,上头笔迹铁画银钩——
【怀瑜:
这次一去,九死一生,遗憾身已许国,再难许卿,谨祝你长命太平,过璀璨人生。
成景市公安局,禁毒大队副大队长谢柏河,向你致敬。
】
看到那封信的时候。
我的手指不住发颤,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看着上头经年仍留有淡淡痕迹的斑斑泪痕,也看着夹在简报中,时间上相隔一年半,“纪怀瑜”
的死亡尸检报告,自杀。
到这一刻,我才终于不得不残忍的撕碎自己这么多年来可悲的幻想,也终于真正明白,为什么我的母亲总是连一个最简单不过的视频都有借口推辞,为什么她永远只在电话那头,来来回回说着那几句没营养的问候,却从不愿意回来看我一眼。
原来那个张扬热烈的小公主,她真的像大舅所说,贯彻了她一生敢爱敢恨的原则,永远留在了她鲜艳的二十五岁,一路直行,绝不后悔。
——她死在了“身已许国”
的谢柏河,我的父亲墓前。
那里没有触手可及的星星,没有王子公主的童话,只有充斥眼球,剥皮碎骨的血腥,以及暗沉沉的暗色背后,“向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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