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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月这才了然,提起来了倒也无甚好奇怪的,这与她尚且还在安国公府之时听过的也差不离,下人也有自己的一本经,都是要拿些钱去打点周围,顺道有些还要贴补家里面。
正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却听外头来报,钟粹宫的钱充容来了。
姜瑶月的记性不算很差,可着实想了一下才想起钱充容是谁,依稀只记得是与淑妃一批进宫的,也正巧与淑妃分做了一处,听说读过不少书,平日也从不生事,安安静静的,每回来请安的时候也总跟在后边,不去惹别人眼。
除开几个过分闹腾的,姜瑶月对其余妃嫔倒也算是和颜悦色,进宫来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过得各有各的不易。
虽然姜瑶月嘴上念了一句:“这风雪那么大,来承乾宫做甚。”
但到底还是让人把钱充容请进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总不会是在钟粹宫太无聊,特意冒着风雪来承乾宫与她聊天的。
钱充容的名字唤做钱问蕊,人如其名确然有几分清雅秀丽,这回单独到了姜瑶月面前,姜瑶月才仔细看了她一回,平日总跟在人后头,也不会去注意。
见了面其实也说不上几句话,姜瑶月是皇后,钱问蕊是妃嫔,先前交际又一点都不多,统共没说过三两句话。
无非是两人客客气气寒暄了几句。
姜瑶月便等着钱充容此行的目的。
钱充容依旧还是方才进来时低眉敛目的样子,与慧嫔倒是全然不同的样貌。
“一向也甚少过来给娘娘问安,原是娘娘体恤咱们,天一冷就免了咱们请安。”
钱充容笑道,“娘娘近来可好?”
姜瑶月便也客气道:“自然没有不好的,钱充容有心了。”
又添上一句:“充容大雪天的过来,倒也不容易。”
钱充容低头笑了笑,也不接着姜瑶月的话头,只自顾自道:“娘娘这几日胃口如何,听说娘娘前些时候害喜害得厉害,不大能吃下东西。”
姜瑶月向来警醒,这便有些觉出钱问蕊似乎话里有些意思,她害喜最厉害的时候早就过去了,钱充容不至于消息滞后到如此地步,还特特跑来关心。
姜瑶月便顺着她的话道:“还是老样子,也只稍稍好了些,钱充容读书多,可有什么好法子?”
“妾能有什么法子?不过倒是听家中长辈说过,燕窝温补养人,最适宜有孕之人食用。”
姜瑶月一笑,便直接挑开了问:“钱充容要说什么?”
钱充容脸上神色依旧未变,姜瑶月内心叹气,倒还不如与慧嫔那样憋不住嘴的说话来得轻松。
“妾不过是来承乾宫给娘娘问一问安的,并无他意。”
既是顾左右而言他的,姜瑶月也不逼她说些什么,等钱问蕊走后,一旁严姑姑和房嬷嬷早有些急切,对视一眼,便由房嬷嬷上前来。
“太后指了奴婢们来伺候皇后娘娘,自是一刻都不敢懈怠,来娘娘跟前的东西,特别是要入了嘴的,咱们这几个人都不能不仔细。”
姜瑶月点点头,也并没有怀疑她们。
人是经年在太后身边的老人,她想不出太后有什么要害她的理由,再者若真是太后或者两位姑姑想要动手,怕是有许多机会,留不到今天。
不过这个钱问蕊,冒着风雪前来却偏偏不把话说清楚,说一半留一半。
当着皇后的面还要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她胆子大好还是胆子小好。
姜瑶月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没必要为了钱问蕊跑来说的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就如惊弓之鸟,大张旗鼓。
她沉吟片刻后,只道:“今日钱充容来的事不要多往外边传,只当她来说些家常的。
燕窝照旧每日端上来,突然停了反而引人注意。”
严姑姑等应了,又听严姑姑皱了眉道:“奴婢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岔子,若是其他就罢了,可娘娘每日的燕窝和汤药都是奴婢亲自经的手,紧紧盯着不敢懈怠的。”
“严姑姑也不必很挂在心上,左右还不知钱充容所言真假,”
姜瑶月想了想,道,“本宫暂且先停了燕窝,等一段时日再看看。”
反正姜瑶月刚好也不想吃,正好可以有个借口。
姜瑶月只静静等着下文,钱问蕊所为古怪,但也不可能空穴来风。
她照旧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倒是绿檀她们要看着比她自己担心谨慎许多。
王姑姑自那日后,连着几日去永宁宫查访了几回,里头的人都道自尽的那个小宫女平日与人为善,是极好相处的,也从未听说过她得罪过什么人,更没见和人起过争执,每日安安份份地做事。
因着她为人不错,乍然死去倒有不少人可惜的,叹过一回之后大家还凑了钱托王姑姑顺带着给她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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