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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绎棠垂眸,面色虽然柔和了许多,但仍旧郁郁难解。
“再去熬药,过会子我去看看。”
卫恒见他拿出信笺像是要写信的样子,却并不着急马上过去探视,与他听闻人在雲州时疯狂赶过来的行为大相径庭,不由得狐疑问道:“师兄,你真的要后日回京?”
却被他抬手打断,只得生生咽下一肚子疑问出去等。
这厢梁竹音蜷缩裹在被中越发昏沉,当她听到熟悉脚步声后,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却不敢睁眼。
萧绎棠见她长睫微颤,做戏都是那般拙劣,也不戳破,提袍坐在了她身旁,从衣襟内拿出方才写的信,有那么一瞬犹豫,还是悄悄放在她枕下。
梁竹音感觉到床榻一沉,知晓他坐在身旁,听得一阵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音,心下诧异,再也忍不住半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见他一双漆黑的瞳仁含着笑意盯着自己看,赶忙双手捂住脸,听得他那犹如琉璃相撞的声音揶揄道:“前日里,梁夫子还生龙活虎的传道受业,如今这风寒却来的这般凶猛,这是为何?”
“我……”
梁竹音语结,装病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叹了一口气,悲哀地想,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萧绎棠看着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梁夫子如今可逍遥够了?”
梁竹音听得他这样问,自然不服气:“还不够。”
话甫一出口,觉得不妥,这才将支着手臂缓缓坐起,低着头不敢看他,喃喃说道:“宫外虽然需要顾及生计,却没有那些算计与提心吊胆度日。”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刻意隐去了无法说出口的那句‘愿得一心人’。
萧绎棠眼中仅存的希冀也随之黯淡下去。
“主君,梁娘子的药熬好了。”
梁竹音接过张氏端来的药盏掩饰般的喝了下去,却被烫的咳嗽不已。
手中的碗被萧绎棠接了过来,淡淡命张氏:“下去罢。”
他一手端着碗盏,另外一只手从袖笼中拿出绢帕递了过去,嘴角微弯,吹着汤药,“如今我倒成了司寝。”
梁竹音红着脸接过,轻轻按了按嘴角,“多谢殿**恤。”
见他将一勺勺汤药送至唇边,只得饮下。
萧绎棠将空碗放在桌几上,留恋地看了她一眼,“此病按时服七日药便能病愈。”
站起了身,走下脚踏,顿了顿侧首说道:“我近日回京。”
梁竹音盘算着近日是几日,总要留给她时间去与那十几名孩童道别。
“最晚后日,等船只靠岸的消息。
今日借此机会,刚好与你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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