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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板子举起之际,在蒋家服侍多年的老管家看着奄奄一息的蒋宽,实在瞧不下去了。
他挡在蒋宽身前,求情道:“东家,您就饶了少爷这一回,他还年轻,处事不知轻重。
这板子又厚又重,当心把人打坏了。”
因着老管家的求情,第三板子到底没落到蒋宽身上。
蒋老太爷发作了一通,体力似早已透支,他恨铁不成钢地瞅着蒋宽,长叹一声,由下人扶着歇息去了。
老太爷一走,宋凯霖立时站起身来。
他蹲下身子,一副想替蒋宽查看伤势却又于心不忍的表情,末了眼眶都红了一圈,带着哭腔叫人:“快,把少爷抬下去。”
两相一比较,宋凯霖倒比夏谨亭这个正牌未婚夫更像主人家,使唤起人来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夏谨亭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权当被迫看了一场大戏。
只是这戏的内容实在憋屈,直到夏谨亭离开蒋家,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板子击打皮肉的声音。
这是夏谨亭穿书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封建时代宗族礼法带来的压力。
按照现代教育的观点,夏谨亭一向认为人是独立的个体,蒋老太爷动辄搬出家法,一口一个蒋家,一口一个脸面的行径让他十分不适。
老太爷指责蒋宽今日犯下“三错”
,亦是借教训蒋宽敲打夏谨亭。
说蒋宽没有事先教夏谨亭规矩,便是斥责夏谨亭不懂规矩;说蒋宽怠慢了段正楠,其实是指责夏谨亭那一摔弄脏了段正楠的衣服;说蒋宽识人不清,亦是指责夏谨亭言语无状,冲撞了王晴云。
恐怕夏谨亭揭发蒋记真丝掺假,开罪王县长一事蒋老太爷也已知悉。
这桩桩件件,与其说是教训蒋宽,不如说是蒋老太爷在给他这个未过门的男妻立规矩。
真真是煞费苦心,可夏谨亭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当个顺从的男妻,蒋老太爷的苦心,注定要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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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主人房里,老管家脸色凝重道:“东家,夏谨亭走了……”
蒋老太爷刚用了茶水,这会儿正靠在躺椅里歇息,闻言掀开眼皮:“今日多亏了你配合我唱这出双簧,阿宽自小被我惯坏了,你回头送些好的伤药去。”
见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蒋老太爷轻哂:“有话就说。”
老管家嗫嚅:“我多嘴一句,这夏谨亭瞧着与少爷,并不亲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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