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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连恨的对象都快没了,那么那些少的可怜的善良,还能支撑着我活下去吗……”
她把那双骇人的眼睛闭上了,“茛四,你要记得,我是个人,更是个正常人,我也曾有血有肉有感情。
但我如今却是个人人喊打的怪物,我成了坏人。
你别走我老路,你别走……”
她又钻进了被子里:“算啦,你走吧,你走吧,别被外面的鬼抓到。
外面真黑,都是妖魔鬼怪,你要打个灯笼,才看得见路。”
“你得活着。”
“活着不如死了快活,茛四是个行事洒脱的人,既做了他,你要换做我,也会这么选择。”
都是疯子罢了,只看谁比谁多一层皮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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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的倾覆如同昨日戚家,改朝换代地令人猝不及防。
与其一块儿被爆出来的,还有商家一众乌合的恶心事儿。
人们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自然注意不到商家死了个举足轻重的人。
茛四听说商汶水死的消息还是从瞿家二少爷那儿得知的。
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似乎一时稳重了不少,原来是商汶水在那夜之前写了信,是以她父亲的名义寄给了他,他不能扔,只能打开看了,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商汶水没死,依这位狼心狗肺的少爷定然不会轻信,但她如今死了,死状还尤为不齿,那么是论谁都得信了。
“你以后怎么办,还在香城么?”
“不了,这儿水太混了,看不清怎么走也不想走了。
这几日看报说是东边儿的小鬼子胆儿肥了,搅和得人心烦,我去会会。
也做个那劳什子的‘乱世枭雄’。”
“茛青衣珍重。”
“二公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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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多无路,然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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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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