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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步离捂住耳朵,从没想过真相可以沉重到这种地步,令他枉顾倾诉者的感情,忍不住擅自喊停。
池岭没有停下。
“我捅了那个男人一刀。
他们不敢报警,怕事情闹大,又怕我乱说话,告诉我过去的每一场交易都有照片留证,足够用来证明我是自愿的……”
自愿?的确是自愿。
为了继母的赞许,为了家族的延续,为了虚假的和睦,自愿出卖自己,并强迫自己相信并非被迫,而是同样乐在其中。
“二十五岁,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假装精神崩溃,入院接受治疗,失去自由,却仍然在她的监视之下。”
“二十七岁,我要求出院。
为了彻底摆脱她,我答应她最后一个条件,回国主动接近司裘。”
“她把我当成一件停战的礼物送给司裘,却不知道司裘是个洁癖,别说男人、女人,连人都碰不了,你说好不好笑?”
难以想象的经历,波澜无惊的陈述,最后以突兀的笑声结束。
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难看。
太难看了,也太难受了,一点都不想看。
步离捂住池岭的嘴,“不好笑,这一点也不好笑!”
——他手里有一些关于我的不太好的东西。
——比如?
——裸|照。
……
——池屹会不会来?
——会。
——你真的怕他吗?
——我怕。
……
——弗格不好过,我就好过。
它毁了我,我也要毁了它。
他记得他这样说。
原来都是真的。
他终于知道他满腔的不忿来自哪里。
如果回忆让他这么难过,他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该好奇,也不该怪你。
我不计较了,你做什么都可以,我、我原谅你了!”
步离掀开被子抱住池岭,“你不能……不能这样。
是他们不对,你不要怪自己。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你,真的,大家都喜欢你!”
为何缄默寡言,为何固执己见,为何歇斯底里,为何死咬不放。
步离懂了,他真的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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