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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远山微微眯起眼。
若是此人不隐姓埋名,这第一天才的名头,怎么说也轮不到他那徒儿。
郦香似乎对这样的高评价略感吃惊,她讶异道:“阵法还能画在符纸上?这倒是难得听说。”
她回忆着当时的场面,缓缓道:“我见那符纸上的纹路竟然从纸上脱离,悬浮半空,然后人便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术法很是少见,恰巧听说您到了宴都,便想让您来掌掌眼,没想到竟是阵法……”
殷远山收了千机镜,他对这样的说辞表示十分理解。
他和蔼地笑了,颇为平易近人。
“阵法一脉衰微千年,典籍、师承近乎断绝。
阵法师也极少在修真界露面,所以一时认不出来是正常的。”
他轻声叹息道:“世人皆知阵法需以阵盘为依托,但却不知一花一叶,一木一石,皆可为阵盘。
千年前阵法鼎盛时期,阵法师只需心念微动,手中阵法便可成型。”
“我此次出瑶阁,一路南行,就是得了消息,阵法是否能振兴,便在此一举。”
深夜,一行人披着夜露,涌入了十九香的一处客居。
为首的女子银边护腕,高束着马尾,五官精致,蛾眉凤眼,却丝毫没有闺阁温婉,反而带着几分侠气。
她身上的衣裳样式与他人一般无二,但面料、绣纹都要精致不少。
除了腰间的剑,浑身上下再无多余的配饰。
他们行至房门处,除了打头的两人敲门获准而入,其余弟子皆列队守在门口。
殷远山还在灯前端详着一张破损的符箓。
那是从一名死去的侍卫身上搜出来的,很可惜恰好被剑挑破了一块。
听见他们进门的声音,殷远山头也没抬一下,依然在看符箓上的朱砂纹路。
“宁枳,那边情况如何?”
白衣女子单手置于胸前,行了个弟子礼,回答道:“回禀长座大人,两个方向的追踪术都断了。
十九香曾有两队黑骑追上过一方,但是……”
她轻轻蹙眉,话音停了下来。
殷远山终于看了过来。
他倒是有些好奇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瑶阁首席弟子如此为难。
旁边的白衣男子抢下了宁枳没说完的话。
他脸色苍白,虽然极力保持镇静,但声线还是颤抖到不行。
“长座大人,那两队人马无一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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