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得出这三个字完全是出于礼貌,说完也并没有多看陈青杨一眼,反而看向一边的纪千舟和纪伊人。
“阿姨好。”
纪千舟马上展开他的招牌娃娃脸微笑,然后介绍纪伊人给夏爸夏妈认识。
要说纪千舟来接机夏爸夏妈也算能理解,但纪千舟的姐姐怎么也来了,一时他们也没闹明白。
直到纪伊人说:“对不起,我是纪泽的妈妈,是我拜托青杨找彤彤来给小泽做家教,没想到给彤彤添了那么多麻烦,实在是很抱歉。”
纪泽这个名字,十几个小时前,夏爸和夏妈听都没听过,现在确是如雷贯耳。
因为事情是头天晚上发生的,今天一大早他们就上了飞机,他们真没想到那个据说和夏彤彤约会的富二代初中生竟然是纪千舟的外甥,也就是夏彤彤之前所说的那个家教学生。
如果换一个人,夏妈可能会说“这是怎么教孩子,小小年纪又是早恋,又是分手,还闹事,搞得沸沸扬扬,成什么样子,就是要赚钱,也不能不管孩子。”
可面前站的是纪伊人,纪伊人就是那样一个文静素雅,按照夏彤彤之前有跟夏妈在电话里说过的“水彩画里面走出来”
的女子,丝毫没有想象中掌权女人的咄咄逼人,她的眉头轻锁,唯恐得不到原谅,说:“对不起,都是我平时管教不严。”
夏妈一时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何况本来她过去四十几年也没对谁说过重话,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说:“严重了,我们家彤彤也是不懂事,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陈青杨适时的走到夏爸的边上:“叔叔,我帮你拿行李。”
夏爸却并没有松开拿着箱子的手,笑容很朴实,比陈青杨一贯拿来忽悠夏彤彤的样子更朴实,甚至超越了向来走亲民路线的林建新接见市民时候的微笑,夏爸说:“没关系,不重,我拿着就好。”
陈青杨一时也无法,他没有太多讨好他人的经验,在他的世界里,大多数人都在想方设法的讨好他,而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也不需要他来讨好,而且通常情况下,他对谁好上一点点,对方都会表现的非常惊喜,毕竟,他对人好大都用金钱的形式来表现。
如果说他至今最挖空心思讨好过谁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夏彤彤。
而夏彤彤虽然有事没事喜欢泼他冷水,但一直都对他的讨好很买账,不像现在,陈青杨一直以为夏爸是一个很温和的男人。
现在也很温和,只是完全不买他的帐。
夏妈说:“我和她爸爸也就是过来看看,彤彤还兴师动众的把你们都叫来,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以前我和她爸还说她懂事,从来不闯祸,现在看来都是假象!
我们来之前把酒店定好了,直接打车就过去了,你们不用招呼我们。”
说着话,夏妈就往大厅外走,夏爸拖着箱子跟上,夏彤彤站在那里纠结的看了眼陈青杨,然后跟纪伊人和纪千舟挥挥手,赶紧的也跟上了。
陈青杨的心中一片凄凉,他能不能说他这辈子除了曾晓白那一回外也基本上从来没闯过祸,最多也就是男女关系稍微复杂了一点点,但那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如果知道纪泽最后会闹出这样的事来,打死他他也不会让夏彤彤去做纪泽的家教,他现在肠子也悔青了。
这就是命啊!
凄凉着的陈青杨在纪千舟同情的眼光里揉着他的左胳膊快速的追上夏妈:“阿姨,我正好开车来了,要不我送你们去酒店吧,反正我也要回去的,顺路,又另外叫个的士多浪费,不环保。”
夏彤彤也在一边帮腔:“就是,这里打个车出去怎么也要上百吧,就是坐大巴,三个人也要六十,还不算再转车去酒店,太贵了,还麻烦……”
然后在夏妈的目光在慢慢消声。
夏妈说:“我想跟彤彤说说话,坐你的车不方便。”
听到这个,陈青杨只差没为他自己英明拍大腿:“那好啊,我的车有挡板,你们坐后面,把挡板打开,怎么说话都行。”
夏妈见着陈青杨说着话就准备跑开去取车了,还没来得及叫住,却见着陈青杨的脚步停了。
一辆加长凯迪拉克缓缓的停在了几个人的边上,门打开后,里面伸出一个拐杖,然后出来一位白发老人。
纪伊人和纪千舟同时有点愕然的叫了一声:“爷爷!”
-
这个时候,几十公里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的夏凡拨通了季尧的电话:“怎么样,爷和林少找的法子有用吧,胖子是不是大出血,搞了几万?别忘了分爷和林少每人三成。”
接到电话的季尧一边踩着油门在高速上狂奔,一边骂娘:“靠!
本来都成了,骆佳容跟爷发颠,爷现在正往家赶,没空跟你说,挂了!”
林建新这边看着夏凡拿着手机没了下文,就知道这事黄了,但他不会说自己算错了,他说:“爷就说了,要让胖子着了道不容易!”
第54章
陈青杨的爸妈和哥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移民了,因为陈青杨死活不肯走,于是被托付给了纪家,陈青杨的半个童年和整个少年时期都是在纪家度过的。
所以与其说如今已经鲜少出门的纪老太爷出现说是因为纪泽的关系,还不如说是特地来帮陈青杨解围的,纪千舟对于这一点倒是真不意外,但是不意外并不意味着他不羡慕嫉妒恨了。
可不是么,这个胖子从小就个头比他高,比他帅,总是用胳膊压迫他的肩膀,明明跟他差不多大,偏要装大哥揉他的头,如今终于不负众望的受到上天的惩罚变成了个胖子,居然还这么受人待见。
纪千舟当然不会忘记陈青杨二十年前拖着行李搬到他家,似乎是口误的管他纪千舟的爷爷叫了一声“爷爷”
,然后还没来得及纠正,纪老太爷就说:“这样也好,以后你就跟千舟一样叫我爷爷。”
后来听到纪千舟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当时同样比课桌高不了多少的林建新露出了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必须说,当年也就是林建新这个微笑让纪千舟第一次认识到了人心是多么险恶的一种东西,陈青杨的心是多么邪恶的一种东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