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在听到那一声“太子殿下”
时,脸色已然苍白,这时再被人拿刀威胁,忙单膝跪下:“大人明鉴,末将并不知他……并不知太子殿下竟会出现在营中,万不敢担这谋害太子的罪名!”
“你不知?既然不知,又为何特地点出太子与你比试?你分明是包藏祸心!
说,你是谁派来的人?”
“大人!”
陆庭隔开桂二十一郎,拱手道,“营中简陋,太子的伤还需要好生养着,得早些送回城中才是。”
“太子殿下微服私访,却被你营中的将士所伤。
陆将军,你急着要送太子走,拦着本官,究竟是何意?对了,方才出事前,陆将军突然喊了一声当心,本官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太子之所以会受伤,都是你们西山营算计好的!”
话听到此处,即便陆庭能忍下,西山营和曲玉驻兵却是一丝一毫不愿再忍。
边陲之地的将士们隐忍太久了。
他们远离朝廷,所有消息从燕都传出,到他们这,已经过去了许多。
哪怕有不少对于武将,对于镇守边关的将士们来说并不利的消息,到了这里,他们甚至连反对的话都来不及说,只能被动接受。
这里生活的苦,训练的苦,远离家乡的苦,谁能理解?
如果不是为了家里人,为了被他们挡在身后的同胞,谁愿意背离家乡,甚至可能死无全尸。
“大人!
太子受伤,您要惩戒末将,末将无话可说,可您不能因此……”
“是啊,这件事,说到底,是出意外,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等事。”
生怕小将说错话,得罪了人,刘臣赶紧开口,说着还伸手去拿桂二十一郎手里的刀。
“粗鄙的武将,太子若有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本官……”
“既然担心太子出事,那能否让人先送太子走?”
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尖锐的银针被抵在了喉间,桂二十一郎愣怔间,手中的刀已经被刘臣夺下,受到威胁的小将也被挡在了陆庭的身后。
楚衡微微上前,忽的笑了一声:“大人最好不要在这里动什么心思,离这儿不远就是关外,你死在关外,谁也不会细究,回头还能叫陛下给桂家送块牌匾,供后人瞻仰。”
末了,他把银针往人喉间抵了抵,侧头道:“还不快送太子殿下回太守府,其他人也都别围着了。”
他笑了笑,“这不好看。”
楚大夫说话,谁敢不听。
倒不是因为楚衡厉害,营中的将士们多少从偶尔过来的世子口中知道,楚大夫和陆将军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
军营里清秀些的男子总容易得到点特殊的“照顾”
。
楚衡进出军营也不例外,但他不靠陆庭,单凭一手银针,和随身带着不知名的各种药,总是能把试图轻薄他,或者吃几块豆腐的士兵打得屁滚尿流。
楚衡一说话,众人当下就陆陆续续地走了。
就连太子,也很快在哼哼声中,被人送出军营,直接往太守府送去。
饶是桂二十一郎扯开嗓子喊了许久,仍不见有人回来。
倒是那出事的小将,和出借坐骑的副将留了下来。
“大人,末将想了想,您若是替太子殿下气不过,不若下令罚末将一顿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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