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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这么熟悉的词,背过千万遍,今天看到,居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眼圈发红的感动。
怪不得别人都说纳兰,北宋以来,唯一人耳。
想起来大家说纳兰是‘情深不寿’,我叹了口气。
勋世奉看了我一眼,就开始看墙壁上挂着的纳兰的那首词,他扫了一眼,眼帘眨了一下,眉尖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
谭酒桶让人铺开了茶具,全是龙泉瓷的器具,青色,嫩艳。
他说,“勋先生说今天要和清茶,真让我诚惶诚恐,真怕选不对茶,让勋先生失望。
既然我们都在江南,我特意选了碧螺春,尝一下这已经拥有1000多年历史的洞庭名茶。
据说,喝碧螺春,如同品尝江南美女。”
我听着就是一笑。
谁想到,勋世奉来了一句,“我对江南美女没有兴趣。”
谭酒桶就是一愣。
我抓了抓头发,把后背披散着的头发分两边,别在耳朵后面,分散在前胸。
然后坐在谭酒桶的茶海对面,看了看他正在小泥炉中烧热的水,指了一下,问他,——谭先生,这是什么水?
我以为我另外需要向他解释一下我嗓子受损,或者,我想要找一张纸,写出我的问题,谁想到,老谭什么都知道。
他根本不需要我另外动作,就又笑成了一朵莲花,“艾姑娘就是行家。
既然我们今天风雅,就风雅到底。
这水是按照《红楼梦》中的记载,从梅花上扫下来的雪水,化了,放入瓷坛子里面,埋入地下,等到需要煮茶的时候就拿出来开封泡茶用的,我认为,这水刚好与我们这些碧螺春相得益彰。
明代《茶解》所云,茶园不宜杂以恶木,唯桂、梅、辛夷、玉兰、玫瑰、苍松,翠竹与之相植,而碧螺春的茶树就在果木之间种植,天然带了清香与果香。”
等水温低一些之后,老谭开始泡茶。
谭酒桶泡茶的手法异常娴熟,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行云流水。
我忽然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不做古董商人了,没准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茶楼老板。
过去,我姥姥还活着的时候,总是说,喝茶就是喝第二道水和第三道水的茶,碧螺春多一道,她的头道水冲的色泽很淡,但是蕴含幽香,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我看勋世奉,他端起来一个茶盏,轻轻喝了一口,眉头一皱,就放下。
谭酒桶那么强悍的人,居然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所幸,马上就有人进来。
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单手拎着大象皮的黑色皮包,而皮包用一只手铐同他的手腕相连。
他们走到那边的红木书案旁边,另外一个男人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接着又对密码,打开了这个大象皮的包。
他戴上白色的手套,从皮包里面拿出六个黑色丝绒的盒子,挨个打开,并排放在红木书案上。
谭酒桶马上说,“勋先生,这是几样小东西,您看看,有能入您法眼的玩意儿吗?”
勋世奉忽然说,“我不看了。”
他对我说,“alice,你自己挑一下,那边有几个从纽约过来的朋友,我去问候一下。”
我赶紧点头,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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