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箫盯着她,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绞了起来。
“你说傅千淮贪污?证据呢?”
“呵!”
沈南箫凉薄的哼出一个音节,他垂眸看着殷鹿竹,眼底溢满了讽刺。
“殷世子也知道傅御史清廉?”
听着他的话,殷鹿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沈南箫上前一步,停在了她咫尺的地方,“殷世子深夜到这里,是内心受到谴责,是良心不安么?”
“沈南箫!”
殷鹿竹怒斥。
她扶着墙站了起来,酒意尽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南箫一如初见那般儒雅,风度翩翩,只是此刻,他目光猩红,似乎是勾起了什么让他难以承受的过往。
“傅府全族的命,换你楚湘王府高枕无忧,于殷世子而言,不亏。”
瞧着殷鹿竹不可思议,又震惊的模样,沈南箫眼底的讥讽之意更重。
“殷世子回去也问问王爷,害死了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会不会有半点内疚?”
沈南箫凉薄的看了她一眼,又最后看了一眼这座被尘封的府邸,这才上了马车离开。
殷鹿竹怔在原地,整个人犹如在冰凉的冷水里过了一遭,她感受到了蚀骨的疼痛。
沈南箫的话,就好像是一柄利剑,轻而易举的,便将她刺得鲜血淋漓。
可,怎么可能会是殷景朝呢?
这些日子以来……
殷鹿竹摇头,她连忙走下台阶,脚下却突然一滑,整个人突然就栽倒在了地上。
尖锐的疼痛顿时袭来,膝盖顿时流出了泊泊的鲜血。
她仅仅是瞥了一眼,就随意的移开了目光。
她要回去,回去亲自问问他,傅府的人命,当真与他有关么?
殷鹿竹撑着疼痛的膝盖站了起来,刚跨出一步,脚下又是一个踉跄。
就在这时,整个人突然就跌进了一个清冽的怀抱中,那人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翼间。
“你忙着去投胎么?”
头顶传来一道有些暴躁的声音。
殷鹿竹抬眸看去,瞧着眼前眉目妖冶的人,她微微愣了一下,“君上,你怎么来这了?”
顾庭芳抬眸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宅子,“有事去一趟相国府,路过这里刚好看到你。”
顾庭芳环顾四周,“你的侍卫呢?”
“我一个人,他们回去了。”
顾庭芳“……”
他嫌弃的瞥了一眼殷鹿竹,“腿还能走么?”
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堂堂男子汉竟这般弱不禁风,真是看着便来气。
顾庭芳脸色黑的有些瘆人。
殷鹿竹像是没有发觉那般,“走不了,让你的太监来背我一下。”
“……”
顾庭芳俊美的面容瞬间便沉了下来,“大监年岁已高,你是要让他一把老骨头背你回去?”
“没用的东西!”
顿了顿,顾庭芳又补了一句。
殷鹿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那臣自己走回去。”
“发废物!”
瞧着她眼底的倔强,还有那强撑的样子,顾庭芳心中只觉得烦躁。
话音落下,他便将眼前的人抱了起来,他眉头轻轻蹙着,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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