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君侯又去了何处?”
周灵突又问道。
“君侯……君侯……”
海棠嗫嚅半天没敢说下去。
啪,周灵等不及,猛一拍桌子叱道:“说,扭捏甚么?”
海棠脖子一梗,鼓起勇气答道:“君侯后又回了西院。”
“西院?”
周灵眯眼重复了一遍,据她探听所闻,君侯成婚后都是与新婚夫人分居而寝,今日自己所见君侯也不喜那新夫人……想是不会睡一块。
周灵这么一想,松懈了下来,说:“我累了,侍候我就寝吧。”
海棠也松了一口气,忙不迭上前侍候起来。
心道,这周姬可比先夫人难侍候多了。
***
这一宿,魏郇竟是前所未有的香甜好眠,前半宿略有折腾,后半宿闻着清蕴的玉兰花香睡得却无比酣畅。
自八年前从建康德政殿修罗场里逃生出来,魏郇便再也没了自在,整日禁锢在仇恨的枷锁里,沉浸在无尽的暗黑深渊。
白昼淫浸在杀戮里,夜晚亦睡不安眠,匕首片刻不曾离身。
在娶了周幼的那一年岁里,周幼曾在夜里因碰触到入睡的魏郇,而被魏郇下意识的拔刀相向,吓哭过若干次,再之后魏郇便再也没在与周幼同床整夜过,都是行完房,魏郇便起身,或睡塌,或另寻他屋入睡。
似昨夜这般酣睡好眠,魏郇只觉恍若隔世。
魏郇醒来后,侧身看了好一会仍旧酣睡的刘莘。
心绪复杂,眸光深沉的望着沉睡中仍旧眉眼弯弯,唇角含笑,面似桃灼的刘莘,魏郇深知刘莘对自己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魏郇愈是挣扎抗拒,愈是沉沦囹圄更快。
魏郇一面全身血液在奔腾咆哮着要了她,让她做自己的女人,自己真正的妻子;一面理智冷静的提醒着他这是仇人之女,魏家与刘家有着不共戴天的灭门之仇,魏郇不能要她。
魏郇将来会有孩子,但这个替他传宗接代的人不会是刘莘,他的父母长兄及祖母都不会接受一个体内流有仇家血液的魏家子孙。
刘莘于他魏郇而言只是一枚棋子,等笼络完刘氏旧臣名士,他魏郇还是会休了她,令娶新妇,一位能讨祖母欢心,能为他魏郇传宗接代的新妇。
郢州武陵郡,地处南北水路交通要害,魏郇南下之势,势不可挡。
总有一日,他魏郇于武陵郡必有一战,不论是刘莘的四伯父还是刘莘胞弟都阻挡不了。
故,他魏郇不可在她刘莘身上投入太多情感。
思及此,魏郇收回流连在刘莘甜静睡颜的目光,翻身下床,穿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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