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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虞松开手,连衣角都不曾皱一下,冷冷清清站在那里,好似雕塑一般。
这是煞神吧。
这下,谁也不敢再生出冒犯之意,什么砸房砸院的事,天呐,这是要命的活儿。
众人惊在原地,竟没有一个敢扶起黑老六的人。
那煞星不过是轻轻l握了握黑老六的手腕,就让他这么痛苦,若是当真发狠,那不更粉身碎骨?
“还想拿捏住我们几个‘东西’吗?”
黑老六伏在地上,勉力只起半个身子,曲着前身,狰狞的表情对着荆照秋。
但易之虞他却有意避开了。
旁人只看得到表面的疼,却不知他骨头缝里好似有万蚁啃噬般钻心蚀骨。
不,不能放弃。
他……急需用钱。
赌坊欠了一百两银子,限他本月来还,若逾期,便要断了他的双手。
没的法儿,侄儿遇险,他便想到可以要挟这几人拿出钱来。
五百两,他怎么也能得个一百两。
黑老六不死心,想到若要低斩掉的双手,便涌l出勇气与决心来,他瞪着荆照秋:“你——你——莫要得意。
只要……只要我向……县太老爷明实情,你再大的能耐也翻不出个天来。”
不过是随着流民进信阳城的外乡人,黑老六不信他们会有什么更大的后台。
呵,钱倒是有的。
五百两没有,一百两——一百两总该有的。
“你不如看看你有没有机会禀明。”
易之虞毫无感情说了一句话。
倒比荆照秋的话还要吓人些。
明明是个不足弱冠的少年,却莫名有着极大的威压,像是上l位已久的大人物。
这威压逼得他们竟然不敢开口为黑老六说清。
说清?说什么情?他自己作死还要连累他们。
说是只要他们跑一趟,就会有钱拿,现在别说钱拿了,回去还能用柚子叶水洗洗,去去晦气。
看了半天热闹事不关己的文添祯听到这里,忽然状似天真地问了一句:“县太老爷?本县有几个县官?”
易之虞不敢动荆照秋说不过,这个瘦巴巴的大夫还有什么好怕的。
有人拿白眼翻了他一眼,嘲讽道:“傻的,当然只有一个。”
“哦,那就是那一个了。”
文添祯点点头,语出惊人,“是我认识的小赵吗?”
“小赵?”
黑老六咯噔一声,感觉要糟。
如果最后一个靠山没了……
“小赵嘛,今儿还差人请我过去喝酒,我嫌远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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